周漾表面上像是在打盹，其实耳朵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声音。他已经是一位全盛时期的圣人，又有系统赠送的万古圣体诀，自然清楚徐忠恭的举动。他没说什么，也没阻止，只是斜躺着，不想开口。突然，他睁开眼睛，开始思考这件事是否与他的任务有关。

    如果这案子查不清楚，大武朝的声誉肯定会受损。而他的任务是辅佐女帝武雉统一全国，建立一个大一统的王朝。如果声誉下降，就算武雉成功统一，也会被天下人攻击。

    但是，如果查明真相，他也没有权力插手。武雉那丫头，自以为是大武朝的女帝，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去帮助大乾朝找出答案呢？不过，武雉居然真的把这个任务交给他，还真是有点意思。

    此时，武雉正带着心腹慕容雪走进一间房。慕容雪看着武雉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，立刻跪下，一副等待女帝处置的模样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武雉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，微眯着眼睛，声音中难以分辨是喜悦还是愤怒，平静地说：“慕容，你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“请陛下责罚。”慕容雪脸色微变，紧张地说，“慕容雪办事不力，没能控制住妖兽失控，差点伤到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武雉敲桌子的动作一顿，随即恢复，“看来……”

    她停顿了一下，接着说：“你只觉得没能制止妖兽失控？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慕容雪心中恐惧，这就是帝王的威压吗？她根本猜不透女帝的想法，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？

    武雉突然起身，缓缓走到慕容雪面前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，用力抬起慕容雪的头。

    她垂下眼帘，与慕容雪恐惧的眼神对视，眼中却没有丝毫波动，像是一潭死水。她轻轻一笑，笑容中却没有笑意，让慕容雪无法动弹。看着慕容雪因为害怕而僵硬的眼神，武雉满意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她松开慕容雪的下巴，转身离开，毫不担心慕容雪会不会对她动手。

    武雉冷冷地说：“慕容雪，你以为我只是问你这件事吗？”

    慕容雪紧张地握紧拳头，然后慌张地解释：“慕容雪我愚笨，请陛下明示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你的武艺虽然不算很了解，但也知道个大概。”武雉停顿了一下，“但现在，你的武艺已经超出了我对你的认知。”

    “微臣……微臣。”慕容雪松开紧握的手，俯身重重地磕头，声音颤抖着说：“微臣不敢欺骗陛下，还请陛下指点。”

    武雉缓缓走近，姿态优雅却又不失庄重。她突然转身，衣角飘动，显得十分动人。手指轻敲着八仙桌，一下接一下，节奏鲜明。那声音如同钟声，一下又一下敲在慕容雪的心上。

    慕容雪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。她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，汗水一滴滴滑落，落在客房的地板上。武雉看着慕容雪不停落下的汗珠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。

    她语气难以捉摸地说：“我听说，慕容大人你和周漾，那位周王有过多次私下的会面。”

    武雉没继续说下去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慕容雪。慕容雪不停地磕头，不久后，额头隐约渗出血丝，变得青肿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微臣……”慕容雪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武雉微微前倾，随意地说：“我从小把你带回宫中，亲自教导，呵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吗？”武雉的话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愤怒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慕容雪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，一下子瘫倒在地，脸上满是凄凉。

    “我对我的手下了解多少，我心里有数。按照我了解的你，你应该能拖延时间，至少需要三四个时辰才能杀死那只妖兽，而不是像你那样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决了它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不是有什么变故，你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慕容雪突然放声痛哭，尽管哭得凄美，但在武雉看来却毫无怜悯之情。她摇摇头，冷哼一声：“如果你说实话，我可以看在旧情的份上放过你。”

    看着武雉冷漠的表情，慕容雪虽然凄惨，但仍努力撑起身体，擦去眼角的泪水，向武雉行了三个大礼。

    “这三个礼，是感谢陛下小时候的救命之恩，是感谢陛下的栽培之恩。”慕容雪重重地磕头，“陛下清楚慕容雪的能力，我也明白，当时派我去是为了证明女子并不逊于男子。是雪儿把一切都搞砸了。”

    武雉的目光变得狭长，她平静地问：“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全部吗？你要承认的事情就是这样？”

    “慕容雪，我清楚我真正想听的不是这些。我需要知道你和周漾那个外姓王做了什么，是不是你把我出卖了？”

    “陛下明察，我慕容雪绝不会出卖陛下，更不会背叛。”慕容雪听到武雉的质疑，立刻抬头，眼神中满是震惊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    “雪儿从未对周王爷泄露陛下的任何信息，如果有谎言，欺骗陛下，那雪儿的武学再也无法提升。”

    “慕容雪，慕容雪，你是打算对我保密到底吗？”

    “微臣不敢，还请陛下明察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在乎你是否背叛了我，我只是想知道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武雉的声音中带着诱惑，试图触动慕容雪的心，让她开口。

    慕容雪愣了一下，看着武雉，言语中透着迷茫：“雪儿从未背叛陛下，只是之前和周王爷见过几次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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